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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姐日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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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沈莲,我的职业是不大为人尊敬的,虽然在这个时代,也不是太为人鄙视,主要是因为现代的人已经是笑贫不笑娼的了。

我就是在夜总会里做小姐的。

那也即是等于以前的舞女,不过称唿不同吧了。今日舞厅已经较少,生意都被夜总会抢去了。这实在是很简单的道理,人们到舞厅去跳舞,可能要把小姐带到外面去玩。我们的设备则是舞与夜总会合而为一,根本不需要出去。要出去的话,就是出去上床。

我也是间中会跟客人出去的。

价钱好而顺眼的,我就肯去。

老实讲,人都是这样的。我虽然卖身,但也是希望自己同时能得到享受,而并不是只受摧残。

有一天晚上,我遇到了一个处男。那一次还是圣诞前夕。

这个是没有证明的,就是医生,也验不出一个男人是不是处男。不过我相信他是的。他的年纪很轻,只有十九岁,而他是给朋友带来的。他还是第一次来。

他的名字叫威廉,姓陈。中文名字也有,我反而记不清楚了,虽然他给过我一张名片上的衔头是一间公司的董事。十九岁的董事?

这就是命生得好,他的老头子是董事长,子承父业,本事与否是另一件事。总之他就是代表老头子管理公司。他也就是那种所谓“公子”。

把他带来的那班朋友,用不着说,其中都是有些傍友在内了。傍着老板的儿子,带他去寻欢作乐,就可以巩固自己的地位,升职也会快些。另外有两个则是常来的,也是与他一样,生得命好,老子有钱。人家读完了书找一份月薪数千元的工作都不易,他们则一毕业已有优薪高职等着,而且又不必做什么辛苦的工作。他们要多一个花得起钱的公子作伴,便把威廉也拖下水了。庆祝圣诞是甚好的借口。

威廉第一次来,难免不知所措,但他的朋友们则是替他安排好了一切。他们是午夜才来,坐到两点多钟带我们几个小姐出去宵夜。这是最佳时间,宵夜之后,分道扬镳,大家各送一位小姐“回家”。究竟是送回家抑或是送到“别墅”,也大可不必问了。

威廉负责送我回家。在他的车子里,我头枕在他的肩上说:“你们灌我饮了这许多酒,我不回家了!”

他问我到什么地方去,我叫他把车子开到“别墅”去。那些是豪华别墅,有花园有车房的,车一进去就可驶入一个小车房,别人看不到车子,下车就可以入房。

钱的方面,他的朋友已经替他付了。

他的朋友知道他一定不敢问口,亦不会开口,所以就跟我的妈妈生讲好了,把钱交给妈妈生,妈妈生自会吩咐我怎么做法。妈妈生告诉我,我必须尽可能采取主动,并且告诉我威廉的情形是如何的。

果然威廉要我主动,几乎像是男人引诱女人那样了。一进入了别墅,事情就好办得多。

他甚感兴趣地参观里面的一切设备,又开了掣试试那张电动床。这掣一开,床的中间就不断耸动。他哈哈笑起来,说:“这样倒很方便。”

“还是不要搅这个好些!”我说。

我也试过一次,并不是那么好玩。因为那床一动起来很疯狂,而假如对方又是健将,很硬,那可以说乃是一种无情力,没有迁就,冲刺到我怀疑自己快要爆裂了。

他说:“你是常常来这里的?”

“不是呀,”我说,“我告诉你没有来过的话,你也知道我是骗你的。我是来过,又不是常来!”

他果然没有经验,此时显得手足无措。若是别人,已经在对我上下其手了。他说;“现在我们做什么呢?”

我笑起来道:“来到了这种地方,还有做什么?不过,先洗澡吧。你喜欢我替你洗还是我们分开自己洗?”

他考虑了一下说道:“还是分开好些!”

我说:“我去为你放水!”

于是我为他放水,他先洗过了,在床上等我,然后我也洗过了再出来。在这种环境之中,先洗澡是最理想的,因为第一洗过了之后大家都干净些,内里是否干净不知道,起码气味好闻一些。第二就是可以顺理成章地脱衣服,脱下了衣服洗澡,洗澡之后就不必再穿上。

他到底是一个男人,不像女人那么畏羞,他在床上等我,也没有穿上衣服,只是用薄被搭住身子。我弃去了裹住身子的毛巾,在他的身边躺下,他就忍不住动起手来了。我教他轻一些,应该摸什么地方。

跟着我也把他身上的被子掀开了,可以看到他的阳具已硬挺了,正在跃跃欲动。

我问道:“你的朋友说你是处男,不是真的吧?”

“是真的,”他说,“这不是很光荣的事,不过是真的。我的家教太严,以前读书时限着时间回家,去什么地方都要报告,交女朋友也不准,不是没有,而是自己不能找,老头子怕别的女人是为了贪我家有钱而来,女孩子要是世交,家庭背景门登户对的。你知道啦,凡是这些女孩子,也漂亮不到哪里去,看见了都没有胃口,她们也不肯随便和我上床。现在出来做事,就不管了!”

我的手也已经在他的身上动了起来,到达了他最喜欢我到的地方,就是阳具,我轻轻用手拿住它。

我觉得他的阳具生得端正而漂亮。但这一点我却没有告诉他。因为这未必会使他觉得光荣,却反而可能引起反感。我当然是有所比较才会这样想,那即是说我经历过很多男人了。他知道是一件事,但是在这个时候提起来却是不好的,不能够帮助气氛。

他说:“你不要我戴一些什么吗?”他是指避孕套,房里也备有的。

“你用不着,”我说,“不过假如你怕,你就戴吧。”

“我也不想戴,”威廉说,“第一次,我宁可冒险一些了,总不好有些东西隔住!”

“我也是这个意思,”我说,“有一层胶隔住,很不舒服,不过你放心,我是干净的。”

“你说我就不戴,”他说,“这是真的吗?”

“你信不信都好,”我说,“这是真的。我并不是常常做这种事,碰到我喜欢的人才做,但是有时碰到一个喜欢的人,又明知他搅得很厉害,可能不干净的,我就要他戴了,你就不同,我知道你是干净的,我也想舒服!”

他绝对不是一个笨人,我讲得有道理,他就相信。他相信,兴趣就提高得多了。

我轻捋他的阳具,又摸他的乳尖,终于使他兴奋到不想再说什么了,就引导他进行插入。

他没有经验,做起来就难免粗鲁。

我知道男人是很难忍得住的,一有强烈的感觉就自然狂冲了。他就是如此,一插入成功了就疯狂冲插。

我给他冲得简直有点痛,不过很快就舒服得很。我对这种事情早已看开了,一就是不做,一就是尽量争取机会享受;何必虐待自己呢?

凡是火气太猛,长力多是不够的。威廉就也是如此。我还没有达到高潮,他就已经一泻千里,阳具一胀,精液就射出来了,因为没有套,我可以感觉到他射出了很大量。

这一关一过了,他就不愿意再动。

我把他抱得紧紧的,呻吟着埋怨道:“我不依呀!我不依呀!”

他也知道自己是太快了,很不好意思,忙说:“对不起,我真的不懂!”

“不要紧,你不要动!”我呻吟着说。

我还是把他抱得死紧。他虽然已暂时不能作战,但是他雄风犹在,阳具还是硬硬地插住我的阴户。这是因为他年轻力足,不像那些消耗过多的人那样,一射了精就变成死蛇烂鳝似的。既然他还是一柱擎天,我就可以自己想办法,把他抱得紧紧的,轻轻磨着。如此,我就可以达到了未曾达到的高潮了。

这又是另一番滋味,不同一直被冲刺到的高潮。许多男人都不知道有这件事情。不过又不是每个都可以,要是喜欢这个男人才行的。

后来,我把他放开了,长叹一声,而此时他亦已失去了雄风,阳具已软了。我们分开,躺在一起。

他又说:“真不好意思。”

“我已经说过不要紧了,”我说,“现在睡觉吧!”

他说:“你不要回家吗?”

“假如你赶着走,我们就走吧,”我说,“不然便就在这里睡!”

威廉说:“我是说,你的男朋友不会不高兴吗?”

“我没有男朋友”我说,“信不信由你!”

我的确没有男朋友。我的做人宗旨就是,既然做这一行,就索性不要交什么男朋友。能够忍受我做这一行的,也不会是什么好男人,倒不如努力储蓄,做一段时间之后才找对像结婚,过安定生活。虽然,并不是很多女人能做到这样的,她们会把赚回来的钱乱花,年纪越大就越难赚钱,最后更加堕落,而悲惨结局。我也把我这个道理告诉威廉。他也相信了。

他说:“你在客人之中也可以拣一个好的嫁呀!”

“谁要娶我呢?”我说。

“我可以娶你!”他说。

我在他的腿上挞了一掌,说;“你的咀巴已经学得那么滑了!”我当然不相信他。

我看他也是本来打算事毕之后就回家的,在外间过夜不大好意思,不过我肯与他一起,他又舍不得走了。于是我们就在那里过夜。而事实上,此时距离天亮已不远了。

我们一觉就睡到很迟,不过不要紧,早上是星期日,他不必回公司。

他比我先醒过来,手在我的身上弄,把我弄醒了。睡过了一觉,他的兴趣又来了。

我说:“你们男人都是不正经的!”

他说:“我再给你一次钱,你给我吧!”

他也明白,这件事的规矩是射精一次就付一次钱。他的朋友一定是已对他讲清楚的了。

我说:“用不着计算得那么清楚了,我喜欢你,不然我早就回家了”

他急不及待,立即行事。由于他是未曾淘虚身子的,因此他仍是强劲十足,而这一次,他是可以支持得很久了。他一直冲到我达到了四次高潮。我很满意,因为我已许久没有机会放心地享受过了。

我相信他将来会成为一位健将。

我真不愿意起身,不过我肚子饿了,不能不起身。

我与他一起出去吃早餐,也等于是午餐。对我来说,早餐向来都是等于午餐的,总是这个时间才吃的了。我打烊的时间太晚,不可能早起。

威廉对我也很好,他给我额外的“夜渡资”,我说不必,他还是放进我的手袋。

而且吃完了之后他还带我一起去逛公司,送了几套衣服给我,又买了一只手表给我。平时假如有客人约我白天出街,这一关是过不了的,我一定会拉他去,这是叫大刀斩下去,心里亦不多谢。但是这一次不是我拉他去,而是他自己提议我去的,这样,我就心里很感激。

以后,威廉成为了我的捧场客,他一星期来找我一次,每次都是带我出去过夜。

我好像练马师似的把他操练好,操练过程之中我是得到了甚高度的享受,不过操练好了之后就没有了。

有一次,他叫我去,我就要他戴上避孕套。

他问我为什么,我说这个日子不安全,怕有孩子。

其实我自己知道,他自己也知道,是因为他找过别的女人。这种事情我们消息灵通,他到别间去找别的女人,我是听到消息的。我没有权制止他,他有钱,就风流起来,年轻的人,在欢场里混,一个女人总是认为不够,而是总要多试几个的。

他试过了别个,我就不放心,怕给他把风流病传染给我。这是会影响我将来生育的机会的。

我们这一次做得毫无情趣,而以后,他亦不再找我了。

我明白他也是视我为最好的对手,事实上有一次他说过:“你真难得,白天在阳光之下也一样美丽!”这句话我虽然受用,却也是心里明白,他一定已找过好些别的女人。干我们这一行的,多是在灯光之下好看,因为灯光没有阳光照得那么清楚,而且又有化妆品的遮掩。到了事后,脂零粉褪,在阳光之下,就会原形毕露。

我是少数的例外。他一定找过别的女人才知道。

他找过别的女人,我就不放心再与他享受,于是他就不再找我了。也许他也是心里不好意思。

不过他仍有捧我的场,亦会推荐他的朋友们捧我的场,有外地的生意上的朋友来,他一定推荐我,不过他本人则是不再与我去了。

我们就是如此,算是一个结束。

这之后,我又遇到了一个持别的客人。这则是第二年的圣诞前夕。

这一个客人则是与威廉差得太远了。

这个客人自称是“刚哥”。他喜欢人家这样称唿他。

他是新来的。以前他没有来过。

我实在不大喜欢做他的生意,因为他的样子实在太难看。我不是一定说一个男人要英俊,最重要的乃是风度问题,他这个人就是欠缺了风度。说句不好听,就像是一个打劫金铺的贼。虽然,打劫金铺的贼人也是没有定型的,不过想像中就是如此,总之就是俗不可耐。

这位刚哥却偏偏看中了我。

我坐他的台,自然是尽可能色笑迎人了。而他则是对我甚感兴趣。他不是来享受情调,而是买肉的。

他坐了几分钟就已经对我上下其手,我只好尽力推拒。有时这很难的,我们的衣服不能够穿得太正经,必须够性感,比较暴露,这样,虽然是尽力推拒,他还是间有所得的。

坐了不到十分钟,他就在我的身边说:“我带你去造爱好不好?”

我是这样写,他则不是这样讲的。他所讲那句话粗俗得写不出来,虽然是够直接。其实提出这样的要求,也是可以婉转一些的,譬如说去“开房”,“做情人”,或者“直落”之类。他所说的字眼,要写出来只能以两个xx代表。

我说:“对不起,我不做这个的!”

刚哥哈哈笑道:“世界上没有女人不做这个的!”

“我真的是不做的,”我说,“你想要,我另介绍一个人给你好了!”

刚哥冷笑道:“你介绍给我?现在是我上来拣人,不是我上来给人拣!”

“下一次再讲吧!”我说,“熟一些再讲!”

“你拖我吗?”他又冷笑。

这个人真是毫无风度,令女人产生恶感,即使我肯,又有什么意思呢?不过这又很难讲,有些人是有虐待狂的,你受到虐待,他才高兴。

我们变得很僵。他掏出一大叠钞票来,说:“要多少钱,你开价好了!”

他的确很有钱,那一大叠全是千元大钞。我们这些地方,这个时代是人不可以貌相,也不能从衣服去判断。我听说以前做小姐,一看客人的手表就已经知道此人是否出得起钱,但现在的情形却是完全不同。许多人外表真的是像乞儿,却是富有得不得了。所以我们任何人都不敢开罪。反而那些西装穿得整齐,打领带的人可以轻视,因为多是写字楼的文员才逼于那样的打扮,有钱的人宁可舒服而不要衣冠楚楚。刚哥究竟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,但他倒是很豪爽,说:“三张如何?”

三张已是很高价了,因为那是三千元。我们这里通常公价是两千元。

但是这个人实在太不理想,所以我婉转地再度拒绝:“我们不要谈这个好不好?”

“四张呢?”刚哥数出四张来。

我说:“财不可露眼,你收起来好些!”

“哈!”刚哥自负地冷笑道:“我也怕,谁敢碰我?五张如何?”

“下次再讲吧!”我说。

刚哥把钱放回袋里,去洗手间。

他走了之后,一个女侍应走来告诉我:“妈妈生叫你!”

我舒了一口气。我的规矩就是坐下来了就不能自动过台,不同以前舞厅的制度。我们一定要陪着同一个客人,假如客人不满意,则可以对妈妈生讲,妈妈生就会叫我们走。那即是说,客人可以不要我们,我们不能不要客人。看来现在就是这种情形。刚哥要换小姐。

既然他叫我去,我不肯,那我继续对着他也没有意思,所以他去洗手间就是去找妈妈生,叫妈妈生换小姐。

但是我见到了妈妈生时,才知道不是。

妈妈生劝我接受。人家出到“五张”,怎么也不做?帮她一个忙好不好?这个刚哥,最好是顺一顺他的意思。

我没有办法。妈妈生通常不会对我们施这样的压力,她开到口的时候,就一定有她的苦衷,我只好迁就一下了。

不过我也提出了条件。

我回到座位的时候,刚哥还未回来。当他再回来时,他显然是已经跟妈妈生谈过了的。他吃吃笑道:“一定要用避孕套,不过夜,不准玩什么新花样,是吗?”

这些就是我所提出的条件。

我有点难为情地说:“我是女人,我又不想家人知道,我又做不惯!”

刚哥笑道:“那么准不准开灯?准不准看?”

“做得这件事,”我说,“这个就没有所谓啦!”

刚哥说:“那好,我们走吧!”

刚哥虽然钱多,却没有车,只是乘的士,一车就把我载到了别墅去。

他倒也爽快,已经先给我五千元。

我们进房,他就在床上一躺。

我说:“你要不要洗澡?”

我的意思实在是希望他先洗一个澡。他却说:“我不洗了,你洗吧,洗得干净一些。”

这使我更没胃口。他不洗澡,我更加难受。

不过我自己洗澡则是我的习惯,起码在职业道德方面,我也是尽了我的能力了。

我洗好了,就索性连毛巾也不裹,就走出来。

他反正是要看,就让他看个够好了。

我发觉原来他也并没有浪费时间,早已经把衣服脱光了,躺在床上。

他难看得要死,阳具又黑又畸型,与威廉是相差得远了。而他已经是进入了甚为兴奋的状态,人虽然是躺着,阳具却是站直了起来的。

同样是出卖,客人的质素却有很大的心理影响。他出的价钱虽然是数倍于威廉,但是我却宁可做六个威廉了。他连趾甲都不剪,是黑的。

其他地方可想而知。而他又不洗澡。

不过,算了吧,男人这事,忍受一阵就可以解决。我也懂得运用内功,使他快些完事的。

我在他的旁边坐下来,打开抽屉。那里是备了避孕套给客人应用的。这是周到的服务之一种。若是叫客人自己带来,那就甚为狼狈了。这样的东西,三更半夜,何处去找呢?我取出套来,温柔地说:“让我替你戴上吧!”

刚哥吃吃笑道:“不要戴!”

“但我们是讲好了的呀!”我不由得抗议起来。

“我没有那么好记性,”他说,“我出这样高的价钱,我当然要得到最好的服务!”

我不出声,躺了下来。妈妈生讲过要尽可能迁就这个人的。不戴就不戴好了。我是一直都有服避孕丸的,那个问题不大,只是怕肮脏,假如传染了,那就只好去看医生,受一些苦,花一些钱了。

好在现在泡疹似乎又不那么流行了。

但是刚哥却说:“你不要躺下来,你躺下来怎么服侍我?”

我只好坐起身。我们是讲好过不要什么特别花样的,他又反口了。对别的客人我可以坚持,但是他有妈妈生的压力,我不能够不迁就一下。我说:“你想怎样服侍呢?捶骨我是不大懂的!假如你不满意,你可不要怪我!”

“捶骨是小儿科了!”他哈哈笑着,忽然执住我的头发,把我的头按下去。

他竟要我用口!

这个我无论如何都不肯做,而且我也是从未为男人做过的。他的气力非常之大,我的头无法不低下去,我嗅到了那种难闻的气味,连忙紧闭咀巴。

“你识相的就好好地为我做!”刚哥警告。

我只是不肯张开咀巴。

这个我实在不能顺他,又看看他能够搬出什么法宝来逼我吧!

但是刚哥却是有这法宝的。他的手放松了一些,我还以为他放弃了,但是原来不是,他是把另一件东西递到我的咀巴前面来。这东西比他那东西更可怕,乃是一把手抢的枪咀。

他竟然把枪也带来了。

很奇怪,虽然我也知道,有许多玩具枪的样子是像真枪一样的,但是我却不怀疑这是一把玩具枪,而相信这乃是一把真枪。

他就是像那种会有枪的人,正如前面说过,当我一看见他的时候,我就觉得他像是打劫金铺的贼。一个人像就容易令人相信。

他放了手,不再按住我的头,而是躺回下去,但是手中的枪指住我,说道:“怎么样?你做不做?”

我惊得混身冰冷,也发抖到连话也讲不大清楚了。我说:“你……你杀了我,你也不得了的!”

刚哥哈哈笑起来:“我杀了你,谁知道是我?到什么地方找我?”

“我妈咪认识你!”我说。“妈咪”乃是我对妈妈生的称唿。

他又笑道:“你以为你妈咪帮你还是帮我呢?你死掉了,对她就没有用了,而她自己是还想活下去的!”

他这可把我难倒了。假如他拿把刀子威胁扎我毁容,我还可以和他斗一下,他未必真的敢这样做,而我是会在事后找他麻烦的。但是开枪,一开枪,人就死定了。

我会死得不明不白,也会真如他所讲,我的妈妈生也会帮他而不帮我。

我不想死。没有人想死的。

“怎么样?”刚哥说:“你做不做?”

我哭起来了,哀求道:“请你不要逼我吧,我真的不懂得做这种事情!”

“不要紧,”刚哥说,“不懂最好,更有情趣。假如我要找熟手的,我不会找一楼一凤的萧姑娘吗?你来,就像吃雪条一样也差不多了!”

我只是哭。别的男人也许因为听了哭声而心软,但是他却不是,他毫无疑问乃是一个有虐待狂的人,我越哭,他就越过瘾。

我亦不肯主动做,不过他把我的头再按下去的时候,我就不敢反抗了。我也只好张开咀巴。

这真是可怕,就像叫你把一条活的蛇吃下去。

但是有什么办法呢?

原来一个人在受到性命威胁的时候,是什么都肯做的。也许有些人是宁死不辱,但我则是自问不想死了。

我就是这样,在他的威胁之下勉为其难,做我从来没有做过,也不懂做的事。

他躺在那里,甚为享受。

我那种苦处,实在是很难形容的,不过大概也用不着我形容,你亦是能够想像得到的了。

他吃吃笑着说:“你看,我用不着洗澡,也很干净了,是不是?”

我考虑把心一横,大口一咬。这样他是会死的,但是我也会死,而我是不愿意死的。

后来,我感觉他快要射精了,便连忙要把咀巴移开。

他却一手按住我说:“不要!吞下去!这是营养丰富的东西呀!”

我却是到了这时也能置生死于度外了,我实在不可以照他的做,虽然怕他,也还是本能地继续挣扎。

不过时间太短了,挣扎之间,他已经有如火山爆发,射得我一嘴巴都是。这使我有了无名之力,猛的挣脱,就冲进浴室,呕吐起来。

我知道我这样就离开,他一定不满意。我也知道做这样事情,在结束时他应该是要我不离开,他才能够尽兴的。不过他这个人有虐待狂,我这样的反应能够满足他的虐待狂心理,他便又高兴了。

我呕吐完了之后又漱口又刷牙,弄了好一阵才出来。他一直在哈哈笑。

我出来时,强忍着眼泪问道:“你满意了没有?”

“还好!”他说。

“我可以走了吗?”我问。

“不要开玩笑!”他说,“我们来做的事还未做!”

他当然不是讲得这样技巧,而是很粗俗也得直接的,但是他所讲的是写不出来的。

我只好再躺了下来。

他还能再做吗?以我的经验,男人是要很久才再有能力的了。但是他这个人是不同的,他真的能够再来,这一次总算是正常的了,而他做起来神勇无比,我则是一直在忍受,希望他快点结束。我所懂的内功,根本就使不出来。

他把我弄得大汗淋漓,才宣告结束。

我以为我总算受刑完毕了。

但是原来还有下文!

我自己都还没有休息完毕,他又可以再来了!这个人,也可以说真是犀利到了极点。

这一次,他却是要走另一条路,就是我的肛门。

我这时也根本没有气力抵抗。而且,也许,假如他要走原路的话,我也同样是受不住的,实在太辛苦了。

这另一条路也是从未有人走过的,我也以为我这一次是死定了。不过原来又并不如此。我这一条路,原来是不太难走的。

我虽然干这一行,也是后来问人才知道,原来这是因人而不同的。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,有些是喜欢人家走这条路的,而且也够紧凑,有些却是绝对不能,会痛得要生要死的。在可以的人之中,女人又远比男人为多。

以刚哥这种能力,不论走哪一条路,对我都是苦事,不过不如预期中那么苦,我已经感到很幸运了。

也许因为我是第一次,所以够紧凑,他相当快就完事。他完事了之后我是很狼狈,他一离开了我,我就马上要进洗手间。

他也进来洗澡。我阻不了他,只好各弄各的。

他洗过了澡之后,就动手穿上衣服。他说要走了。

我难以置信,认为这样说来,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。

我还会以为他仍要破坏最后一个诺言,要我陪他过夜,睡醒了之后可能又会再开始虐待我。

后来我才明白,他之所以要走乃是因为他的身上有枪。有枪的人就不敢在一个陌生人身边睡着。他想睡,他就要走了。

他乘的士把我送回我家附近,把我放下就走了。我就是想报复,也不知道到何处可以找到他。但是我也不想报复。我向妈妈生投诉,妈妈生也很为我难过,但是她告诉我没有办法,我们这些夜总会之所以太平顺利,没有人搅事,乃是因为有一帮人非常之凶恶,全区都是他们的人保护的。这种人,我们不能够和他们斗,吃了亏也是只能哑忍而已。

没有错,只能哑忍,除了忍之外,又有什么办法呢?

不过经过这一次,我就不做了。我已经储够了钱。

现在是三年之后,我已经结了婚。我的丈夫是一个在出入口公司做事的人,虽然是职员,但是颇有前途,他自己做一些私帮生意,也能买下价值几百万的楼,我们自己住。

他不知道我以前做什么,我也不告诉他,有时与他出外交际,见到旧时的客人,他们也不认得我,他们很快忘记,尤其是在灯光下。在做小姐期间我还有许古怪的故事,以后有机会再讲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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